那半瓶水歪在相框边儿上,乍看是有点突兀,可你越看越觉得对味儿——不刻意、不修饰,连伤感都带着烟火气。
72岁的老太太,攥着沉甸甸的奖杯,肩膀一耸一耸,哭得收不住。人清减得厉害,衣裳空荡荡挂身上,可那眼神啊,像熬过整夜的灯芯,微弱却还亮着。谁能想到,当年那个在镜头前吭哧半天接不上话的小姑娘,如今能稳稳扛起整场直播?背后咬牙熬过的夜、硬着头皮闯过的关,哪一桩哪一件,没姐姐替她兜过底?一句“我妹这是留白”,愣把冷场变梗,后来干脆推她独当一面,连节目名都要争着写全名,就为让她真正立住。

领奖台上她脱口而出的还是那句老话:“给妈!”——早跟姐姐约好的。姐姐走了,老太太把自己关屋里好些天,最后是她带着仨娃撞开门,哗啦抖出一床旧照,边翻边笑:“还记得她为块鸡腿踹我下床不?”老太太这才破涕为笑。
她脖子上贴身挂着小吊坠,后颈藏了个字;他去扫墓,抱本相册,结结巴巴凑中文:“熙娣……今天拿奖了。”有人调侃这是“分工明确”,可谁规定悼念得正襟危坐?有人把想念贴着心跳藏,有人带到山头说,还有人,就图顺手——拆奖杯拆到一半,水喝半口,随手搁那儿,忘了收。

饭桌上总多摆一副碗筷,枕头底下或许还压着没织完的毛线活儿。要她在,八成会翻个白眼嘟囔:“妈~喝完再放嘛!”转头却偷偷给妹妹比个“V”。

这一家子啊,从不讲究仪式感十足的告别,只认一个理儿:你走了,可日子——得继续热气腾腾地过。有吵有闹,有泪有笑,但你啊,从来就没离开过。